在一项临床试验中，这些基因修饰的腺病毒缩小了膀胱肿瘤。图片来源：DAVID GREGORY

本报讯 攻击肿瘤的病毒曾被视为癌症治疗的下一个大事件，然而结果却令人失望，该疗法自1949年在临床试验中启用便一直遭遇失败。但这种被称为溶瘤病毒的非传统癌症疗法近日在一项小型3期临床试验中显示出积极疗效。数据显示，美国CG Oncology公司开发的一种溶瘤病毒在66名主流疗法无效的膀胱癌患者中消除了64%的肿瘤。

不过，该临床研究随访期仅为6个月，还需要进行更多研究。但美国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医学中心外科肿瘤学家Omeed Moaven表示，即使是第三阶段的阳性结果也足以“撼动溶瘤病毒的世界”。如果这些早期数据中显示的前景得到证实，这种溶瘤病毒可能成为美国第二种获得监管部门批准的病毒，这将是一个里程碑，且对目前正在进行的其他数十项试验而言是个好兆头。试验的成功将证明用病毒对肿瘤进行免疫攻击而不仅是直接攻击恶性细胞的策略是正确的。

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病毒学家Grant McFadden说，这些病毒通常是良性的，如单纯疱疹病毒和腺病毒，经过改造使其更安全、更有效后，可以在肿瘤细胞中繁殖，但不能在健康细胞中繁殖。

这种病毒用在动物研究中效果很好，有时能达到100%的治愈率。但经过70多年在世界各地进行的临床试验后，只有一种针对晚期黑色素瘤的改良型单纯疱疹病毒1型（HSV1）T-VEC表现良好，获得了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批准。其他3种溶瘤病毒在美国以外的国家获得了批准，最近一种治疗神经胶质瘤的药物于2021年在日本获得批准。

加拿大阿尔伯塔大学病毒学家Mary Hitt列举了临床试验失败的原因——起初，每个人都担心不安全，因此，许多试验使用的是虚弱的病毒，导致效果不佳。另一个原因是研究人员不了解溶瘤病毒是如何工作的。

美国匹兹堡大学免疫学家Greg Delgoffe说，科学家曾认为“这些病毒是直接杀死肿瘤细胞的灵丹妙药”。但通过动物研究和对临床试验中接受治疗的肿瘤样本进行分析，研究人员意识到这些病毒只能消灭相对较少的肿瘤细胞。相反，溶瘤病毒会刺激免疫系统引发炎症，吸引T细胞等抗癌“战士”，从而破坏肿瘤的防御机制。

许多公司试图将溶瘤病毒作为治疗方法，为此将开展90多项临床试验。CG Oncology开发的一种无害腺病毒就是其中之一。该公司为其配备了一种基因，可以刺激受感染的癌细胞产生一种免疫刺激分子，促进T细胞的攻击。

在第三阶段的试验中，这种病毒在尚未穿透膀胱壁的膀胱癌患者身上进行了测试。治疗开始后，医生每3个月对参与者进行一次评估。76%的患者在一次或多次检查中都没有检测到肿瘤，其中74%的患者肿瘤至少在6个月内没有复发。

改善溶瘤病毒的另一个途径是将其与其他免疫疗法或化疗和放疗相结合。检查点抑制剂是显而易见的合作伙伴，因为它们破坏了肿瘤关闭T细胞的机制。此前报道的一项1期试验中，美国丹娜法伯癌症研究院的医学肿瘤学家Ann Silk和团队给黑色素瘤患者服用检查点抑制剂派姆单抗和柯萨奇病毒，这种病毒通常会导致儿童出现轻微的呼吸道症状。约47%的患者肿瘤缩小了，而在单独使用派姆单抗的试验中，这一比例为42%。（李木子）

相关论文信息：https://doi.org/10.1038/s41586-023-06623-2